2009年6月17日 星期三

一個奶農的心路歷程

資料來源: HumanMYTH.org 作者: 雪莉凡德司路斯 Cheri Ezell,sanctuary co-founder
http://www.humanemyth.org/cheriezell.htm

讓我首先聲明我一向喜歡動物,但我從小長大在一個肉與馬鈴薯的世界 -- 對待他們有如財產和物品的社會。我從不知道我吃的肉來自大眼睛的牛和毛茸茸天真的雞。雖然我知道我一直想找份與動物為伍的工作,但卻歷經不少時間和幾場生命課程之後,我才找到了一份真正有益於他們的工作。
我第一個快速成長是當受僱於一藥品製造商,擔任組織技術員和屍體解剖室技術員時。我被告知研究有益於人類,而實驗動物的殺害被稱為「犧牲」。在記錄解剖室數據的日誌上說,我們並沒殺死任何生物,我們只是「犧牲了一些號碼」。我記得就業的初期,我得走去可愛小比格犬的籠子,定期給他們注射一些如增長劑,抗生素,多巴胺和一堆其他的化合物。我會與他們交談,伸進籠子去寵寵他們,一直注視著他們信賴及無知的眼睛。我這麼做不過幾天,就被逮到,並被斥責。我被告知除了用藥,檢查,清潔和餵養以外,試驗動物不准與人類接觸,因為任何感情的表達會引起動物求生的慾望,對研究人員給他們化合物的反應,會產生負面的影響。嗯,我嘗試在那樣的說詞下生活了約4年才離開。我探索的人生也才啟程。
我下個工作在水族館。雖然發現自己置身於許多熱愛和關心動物的人中,然而我們卻在為以動物的血來填滿荷包的人工作。後來我離開了水族館,很短暫的作了平面設計師,然後就決定要成為羊奶農。事實上當為我的農場選購山羊時,我認識了我的乳農丈夫吉姆。我們很快就形影不離。
有一天,我進入了羊舍,而他正在擠奶,且發現一隻明顯生病的小牛犢。當我詢問她可能會有何遭遇,他告訴我,無論小牛犢有病沒病,她將被送往牲畜交易商,並在那當作肉而出售。我才知道乳牛必須每年受精以持續產奶,以及牛犢出生後不久就迫與母親分離 - 如果他們從其母親得到對維生很重要的初乳,已算是十分幸運的了。雖然有些小母牛犢被留下作更換之用,大部分卻被送往屠宰場或小牛肉交易所,結束其短促且並不快樂的生命。
母親和嬰兒因心心相連而流露的音聲,只是我們人類拆開其感情生活的一小面向而已。母親在分離多天後仍然呼嚎著她的牛犢。這樣的行徑怎能被稱為「人道」呢?而沒在出生後不久即被殺害的農場動物,卻須歷經刺身,烙印,耳編號,剪尾,去勢...全都不用麻醉。一種在剪尾和閹割常見的做法是,利用一個上橡膠圈工具,將要切除的附肢週圍綁緊一小橡皮筋。在此身體部位的血液供應中斷,並最終脫落過程裡,此技術導致的疼痛會持續數週。其他一些技術,包括無鎮靜或麻醉的壓碎和切割。這是哪門子的人道待遇?
或早或晚,我們的良知會不准許我們為了生產奶製品,而繼續從乳牛擠奶。取而代之的是,我們增加了山羊群,並開始出售羊奶。我想,也許這是另一種替代方案 - 我可養動物,可以有羊奶而羊犢可當寵物。我們熱愛山羊,羊犢和成羊都愛,當與我們一起時,我們希望他們能夠有最好的生活。所以,是的,他們是被過分講究地照顧,並被允許擁有我們盡可能多給的自由。
日復一日,吉姆開始變得與動物甚為親密,反之過去當他在乳牛業時,總是太忙,而不能有這種親密關係。在那些日子裡,當小牛犢出生,他會連絡牲畜經銷商,準備餵些牛奶,他甚連幼牛犢都看不到。但是,現在他抱著嬰兒羊犢。他親自照顧他們,注視著他們的眼睛,我也一樣。而他們會顯然的以信賴和愛來回視。
但是,我們仍然得養家餬口,我很快就意識到我不可能從生產的羊奶量,及賣羊寶寶當寵物而賺出足夠的錢。羊寶寶是如此之多,每年你都生生不息。而有興趣購買山羊作為寵物的人並不多。
某些種族社區,有在復活節假期食用羊犢肉的傳統。因此,我們的農場在每年春季時,尋找羊犢的人是接踵而至。我們賣秤重約25-35磅重的羊犢,而客戶則支付費用。然後,羊犢被雙腿一綁像件行李般的扔進小卡車行李廂或後座。吉姆很快的說,「我來搬羊犢吧」,他會輕輕地把羊犢放進買客的車內。有一天,我們站在羊舍門口,聽到我們被賣走的羊犢,在車的行李箱內嚎哭。正是在這可怕的時刻,吉姆和我面面相覷,淚水禁不住在眼眶打轉,於是我們不殺生的旅程就此展開。
這轉換對我們是一可怕的考驗,因為羊奶和小羊犢,原是我們支撐這農場收入的一部分。但是後來當我們目睹一些羊犢的屠宰後,使得我們生命跑道轉換的歷程劃上句點。我們毛骨悚然的看著一隻山羊被粗暴的定位,準備好要切斷他的喉嚨。他無比驚駭的大聲哀嚎,然後刀子很快越過他的脖子。那並非即刻死亡。掙扎又持續了20或30秒,但似乎是永無止境般長。
所以,是的,你可以飼養他們,在綠油油草地放牧和每天替他們刷毛,但是當你最終將他們放進別人的卡車或運牲畜的拖車裡,拖去被宰殺時,我不管你在他們被宰殺前,是否有祈禱,或你只是將他們送到屠宰場。他們的喉嚨依然被切開。他們感到疼痛。他們喘息著想呼吸。我無法想像他們在想些甚麼。如果你注視他們的眼睛,可以看到恐懼和被遺棄。你曾愛過這動物,然而你卻運送他們步上這恐佈的死亡。所以,我不能想像在飼養任何眾生裡,「人道」和養殖可相提並論。兩者對我而言就是無法相融。
吉姆和我自從離開乳業,便將我們的農場轉換成一個農場動物,野生動物和伴侶動物的庇護所。現在當我去雜貨店,經過肉品部時我是舉步艱難。這聽起來很奇怪,因為我過去曾與他人一樣時常在肉品部購物。我看到顧客前往,並選擇其喜歡部位的肉時,我想執其手,向他們解釋,這是來自一位如同你我的有情眾生。這肉來自一頭有嬰兒,有家庭 - 或試圖有一個家庭的牛。我希望人們能理解這些眾生,若順其自然,會與其同類建立真正的連繫,如果我們允許的話,與人類的連繫亦然。然而,我看到人們拿起那塊肉片,絲毫無概念該肉片來自何方,或那動物被宰殺時遭受何等的痛苦。這不是他們的錯。這僅是社會教導我們的生活方式,在我親身經歷使我轉換跑道之前,我也學到的生活方式。

所以對吉姆和我,對人道和非人道的畜養,有一個非常明確的劃分。人道的畜養是以素食為基礎的培育。不人道蓄養是為生產和食用而繁衍任何動物。現在我們感到更快樂和更滿足,所作所為皆和平相處。我們也嘗試與人們分享我們的故事,或許他們也可以朝幫助建立一個更仁慈的社會做出轉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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